二嬸似乎也忘了二叔的事,拿著代銷點(diǎn)里的糖就發(fā)了起來。大聲說著芳芳是鄉(xiāng)大院里的主任,是屬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實(shí)權(quán)派干部。說二叔在派所十分的瀟灑自在,意思芳芳出手,二叔很快就要回家。我母親好不容易擠進(jìn)去,十分好奇,上次看電影晚上沒看清楚,這擠進(jìn)去才看清了這個叫芳芳的兒媳婦長得確實(shí)不錯。不像曉陽小家碧玉,芳芳是長得珠圓玉潤,挺拔俊俏。
媽一把抓住了芳芳的手就要往外走,芳芳疑惑地看著媽,再三辨認(rèn)下才敢確認(rèn)這個拉自己手的就是自己未來的婆婆,畢竟那天晚上到李舉人莊看電影,實(shí)在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和上次曉陽來一樣,芳芳像被看稀罕一樣被大家評頭論足地看了半個小時。其實(shí)倒不是我們家的媳婦受矚目,而是整個老家就是這個習(xí)俗。不只是沒過門的媳婦,就連沒結(jié)婚的姑爺也是大家圍觀的對象。
好不容易抽出身,謝絕了母親的一再挽留,芳芳騎著那輛自行車直接去了磚窯廠,就為了告訴二哥一聲,自己以他未婚妻的名義去了李舉人莊。
二哥聽得是目瞪口呆,看著芳芳一臉得意地微笑,二哥緩緩地站起來,道:“芳芳,我都不知道你是我未婚妻,你咋就宣布了那?”
芳芳也不生氣,道:“要不,今晚上你別走,我叫你知道啥叫未婚妻”。
二哥嚇得差點(diǎn)板凳都沒坐穩(wěn),急匆匆地出了門道:“芳芳,芳芳,別鬧,別鬧,我去修路。”說完就一路小跑地走了。
晚上,大嫂就把二哥的枕頭和涼席從雞棚里扔了出來。二哥無奈,用自行車夾著自己的鋪蓋就又回了磚窯廠。
路過牲口棚,看到悠閑自得的兩個牲口,麻利地停了車,匆匆走過去,照著驢臉就左右開弓,一邊打一邊說,真是個牲口,真是個牲口。
芳芳也住在磚廠的寢室,只是磚廠的女寢室不多,平時也只有芳芳和食堂兩個大姐在住。二哥騎著車,路過芳芳門口,從木門地面的縫隙里可以看到里面透著光。二哥猶豫了一下,還是騎著車回了自己的寢室。
第二天一早、馬叔和張叔就去蔣叔那里配合做了調(diào)查,而下午的時候,李叔和老肖也被叫去問了話。直到晚上,馬叔也沒有出來。
下了班,我和曉陽匆匆回了家,鄧叔叔也從工地回了家,阿姨正在做飯,張叔和李叔在書房里與鄧叔叔一起抽煙聊天。門關(guān)著,不知道聊的是什么。
曉陽懷了孕就沒有進(jìn)過廚房,這次也是主動獻(xiàn)殷勤在廚房幫忙,阿姨倒也不嬌慣曉陽,安排著我倆打下手。曉陽挑起話,道:“媽這次舒陽去學(xué)校都安頓好了吧”。
阿姨道:“有啥安頓不好,她們那個學(xué)院的副院長,就是我玩到大的朋友,他們幾個老師,都喊我?guī)熃恪!?br/>
媽,我生了孩子,也想去考個大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