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心里“咯噔”一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臨平縣,回市政府最快也得一個半小時。
“行,我知道了,回來之后我直接去鐘書記的辦公室。”李叔掛斷電話,頗為遺憾地說道:“聽說你們這兒的燒雞挺有名的,看來今天是吃不上了。”
我滿臉好奇,馬上問道:“什么事啊,這么著急?”
周海英的事,回去之后才知道。
回到市委之后,李叔馬不停蹄地來到了鐘書記的辦公室。進門之后,李尚武清了清嗓子,說道:“鐘書記,您找我,出什么事了?”
鐘毅書記從辦公桌后面緩緩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搖頭說道:“哦,剛才市委臨時開了常委會,周海英同志,被市委免職了!”
鐘毅說的云淡風輕,十分從容。李尚武心里一緊,追問道:“鐘書記,周海英被免職了?”
鐘書記順手從桌上拿起一根煙,也顧不上自己多年的咳嗽老毛病,把煙叼到嘴邊。李尚武眼疾手快,馬上翻開自己的口袋,掏出一盒火柴,“唰”地一聲劃著,小心翼翼地給鐘毅將香煙點燃。
鐘毅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緊接著就猛烈地咳嗽起來,他一邊咳嗽一邊說道:“這個海英簡直是太無法無天了,一點兒組織紀律性都沒有。周省長大發雷霆,連夜從省城趕了回來。”
咳嗽了好一陣,鐘毅書記才緩過神來,繼續說道:“你知不知道?周海英把建委的主任夏南平給打了,下手狠啊,直接用煙灰缸砸在了老人家頭上。”
李尚武聽完,眼睛瞪得像銅鈴,一臉不可置信,說道:“周海英把夏南平給打了?夏南平都快60歲的人了吧,那可是建委的老主任,周海英這小子怎么敢對他動手?”
“所以周省長在醫院看到夏南平的慘狀后,氣得直罵周海英喪心病狂、無法無天。”鐘毅又抽了一口煙,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夏南平的家屬咽不下這口氣,直接跑去省城找周省長告狀。周省長兩口子一聽,那還得了,大晚上就心急火燎地趕到了東原。到了醫院之后,先是看了夏南平,然后堅決要把夏南平接到省城最好的醫院做檢查。在醫院的時候,周省長就給我下了死命令,要從重從快處理周海英。我勸了一會,周省長不同意,提出必須免職。剛剛市委緊急召開了常委會,一致決定免去周海英建委黨委書記的職務。關于他打人這件事,本來周省長要將他拘留,嚴肅處理,但是常委會上有些同志強烈反對,覺得周省長的面子上過不去。”
李尚武實在沒想到,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周海英,竟然真的敢對夏南平動手,更讓他意外的是,市委這次竟然如此果斷,直接將周海英免職了,看來周省長這次是真的動了雷霆之怒。
李尚武帶著一絲好奇,小心翼翼地問道:“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周海英為什么要對夏南平下這么狠的手呢?他們之間還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鐘毅又咳嗽了幾聲,緩了緩說道:“不管因為什么,也不能對同志動手啊。夏南平既是長輩,在單位又是領導,周海英這么做,目無尊長、目無法紀。要是放在嚴打時期,就他這行為,沒有周省長的關系,直接就能被槍斃。不過話說回來,這事兒的導火索還是因為那個冬青報價的事情。周海英一心想著提拔商恒華,但是夏南平因為冬青報價的事,堅決不同意商恒華的提拔。兩人為此在會上爭執了幾句,這個任命就沒能通過。周海英這小子小心眼,氣不過,竟然直接跑到夏南平的辦公室,對他大打出手,簡直是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