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能夠指明嫌犯身份的證據,你都小心保存下來——你也不清楚這些網頁截圖和聊天記錄夠不夠格稱為“證據”,唯一能做的努力就是多開一個ppt,寫下自己的推理過程。
萬一哪天就用上了呢?帶著這份殘存的期冀,你把它們一一分類、備份到郵箱和網盤,心里其實也沒底:接下來你還能怎么辦?
去報警?——然后再T驗一遍被水蛭爬滿全身的感受?地方公安局的警力很神秘,豈是小老百姓能夠了解的,唯一清楚的是,他們離了監控視頻就沒法辦案,就像客服機器人,關鍵詞十分有限,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頂多丟給你一個82年的幫助文檔。
向學法的姐姐求助?但她也只是個大學生,又處在升學關鍵期,離目標只差臨門一腳了,而且為了你的事,她背著電腦從學校連夜趕回家,又是奔走又是挨罵的,何必再給她添麻煩呢。
找同學幫忙?那就更不可能了,都是高中生,前途都未必全部掌握在自己手里,自掃門前雪都來不及,誰還管你瓦上霜。
你開始產生了一些不屬于這個年齡段的看法:很多人覺得自己有選擇,其實根本沒得選。就像試卷上的多選題,看起來親切友好,其實每個選項都暗藏出題老師的坑,杜絕一切僥幸得分的可能X,根本目的是把不夠卷的考生關在高等學府門外。
第二天中午,姐姐登上了返校的列車。你執意送她去車站,高高興興、蹦蹦跳跳的。
姐姐狐疑地看著你:“真沒事了?”
“嗨,我累了,不想管啦,生活還得繼續下去嘛!昨晚我還熬夜刷題來著,不然下個星期返校,趕不上同學的進度可怎么辦?”
姐姐嘆氣:“我早告訴過你,萬事不能Si磕,但凡你這幾天態度放軟些,媽媽昨天也不至于……唉,你在外面吃了再回去吧,別和她正面沖突,過個兩天她就消氣了。”
“知道了知道了。”
“好好準備期中考試,別想太多有的沒的。”姐姐犀利的視線穿透你的腦門,仿佛能觀察到里面的生物電流,“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先跟我說,聽到沒?我等你成績單。”
送走姐姐,你往回坐了八站,從學校后門翻墻進去。走進高三高四的教學樓,正是下午第一節課下課,氣氛完全不像課間,只有零星幾個學生小跑著解決個人問題。透過教室的窗戶,他們看你的眼神還是有些怪異,但是對應考生來說,話題nV王的x1引力遠遠不如眼前的題,即便你在走廊里連聲大喝:“龍在天呢?給我滾出來!敢偷拍nV生洗澡不敢承認?”
預備鈴響起的時候,終于有學姐好心提醒你,龍在天今天沒來上課。你知道他是住讀生,沒到周日,他一定還茍在學校呢。
你從沒見過這種縮頭烏gUi,找遍了C場、食堂、圖書館、宿舍樓,哪有人影。最后,g脆繞過宿管大爺的視線,守在高三男生宿舍的廁所蹲他,一直守到晚自習下課。電話響了幾遍,是媽媽在查崗,你心煩意亂,直接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