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興元年就要過去,杜五郎卻還留在靈武。
他此前已經悄悄遞了一封密信給薛白,說了自己的懷疑,并打算查出更多的線索。
到了大年三十這日,他得到了一個名字“曹令忠”,于是又寫了幾封信,分別交在幾個隨從手里,叮囑了一番。
“看來,仆固懷恩扣押信使之事是真的,我會去確認曹令忠的死活。你們分別把這些消息送回長安,還有,今夜我若沒有回來,一定告訴郭子儀,靈武城很危險,不要孤身前來。”
“五郎,你何必做到這一步?”全福哭喪著臉勸道:“這也不像你啊。”
“唉,我也不想的。”杜五郎撓了撓頭,道:“但怎么辦呢,我情同手足的朋友成了天子,我地位到這里了,總得為他分憂啊。”
“可是五郎要做的這也不像是大人物做的事啊。”
“不然呢,我還會做什么,別啰嗦了,快去吧。”杜五郎道:“我就是去見個人,沒多大危險。”
他確實只是去見一個人,是仆固玚的一個親兵。
此前,杜五郎已經讓人去許諾這個親兵了,只要據實招供,可以保他的前途富貴,但他不放心,一定要親自得到杜五郎的許諾,才敢開口。
他們約在靈武城東的一間青樓相會。
這一帶名為東曲,杜五郎頭戴氈帽,鬼鬼祟祟地到了,沿著巷子找到了一間小院,敲了門。
開門的是個頗俏麗的女子,容貌皎好,只是眼眉里帶了風塵氣,且顯得有些疲倦。杜五郎不喜歡,他從小只喜歡那種清純如水的。
“郎君找誰?”
“劉大志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