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的話說完,一旁的戚玉便是說道:“李師弟此話固然顯得太過守舊,但實在也不失為一種穩妥的措施,師叔此番探查狂風山脈本是為弄明確鬼物異變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必要往招惹如此壯大的妖獸,不如暫避風頭,等這妖獸離開之后,再持續往山脈的更深處探查。”
張季常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聽著他們二人的話,不由也是陷進了沉吟并沒有作聲。同時他的眼力朝胸口處的青面猴那里看往,似乎是別有想法的樣子。
也難怪,天星谷四周固然是山脈眾多,練氣期的妖獸自是不少,但筑基期的妖獸便是鮮有聽聞了。而對于筑基期的修士來說,普通的練氣期靈獸實在是沒有太大的作用,若能收伏一頭練氣期的妖獸作為靈寵的話,對于他們的實力來說自然是一種驚人的加強和難以想象的增幅。
張季常的如此神情自然是逃不開一旁林鴻文的眼睛,只見他眼珠一轉,旋即便是說道:“二位師兄這位的想法未免太過守舊了一些,要知道那妖獸固然是筑基期的程度,但張師叔亦是道法高深,手段驚人,又有我們三人從旁協助,似乎并沒有太過畏懼妖獸的必要。再者說,鬼物的變異,也極有可能是由于山脈中涌現了筑基期妖獸的原因。要知道,鬼物固然可以以妖獸為血食,妖獸未必不能同樣吞食煉化鬼物以提升修為,如此此消彼長之下,鬼物畏懼其壯大四下奔逃似乎也并不是不無可能之事。與此再深進山脈的中心處探查,不如先弄明確眼前的情況為好。”
沈同聞言自然是心中一陣冷笑,不得不說,這個林師兄這見風使舵的本事還真是驚人,單論這方面的本事,他這個活了幾十年的人都拍馬不及。
而戚玉則不滿的冷哼一聲道:“林師弟,那妖獸既然能逼退鬼物,怕也不是好相與之輩,你的打算雖好,但怕是用錯了處所。”
聽到戚玉的話,林鴻文不由臉色一窒,與沈同相比,顯然戚玉的修為和地位更是讓他忌憚的多,聽著他不太興奮的話語,他一時間也是不敢接過話題了。倒是前方的張師叔此時說道:“三位師侄,眼下想要再撤離這里,怕是也有些遲了,我能感到到,那妖獸已經是鎖定住了我們幾人。我想三位師侄也不想此刻疏散開來,讓那妖獸個個擊破吧!”
沈同和戚玉對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不安,不過得罪一名筑基期的師叔可實在不是什么名智之舉。如今聽著他的話,他們自然也是不再多方言,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躬身說道:“一切聽憑師叔安排。”
張季常聽著他們的話,不由滿足的點了點頭道:“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吧,實在不行,我們再考慮撤退的事情也來得及。”一邊說著,一邊只見他從棋盤上一躍而下,然后隨著手勢一揮,棋回旋即咆哮回旋于他的頭頂上方,看起來倒也是不敢大意,一下子便是施展出了部的手段。
而林鴻文則也是朝這位張師叔的身旁靠了靠,似乎只有這樣才干感到到安一樣,只見他身上青光流轉,一眼便是能看到他給自己的身上施展了一個防護的法術。不過,沈同卻是想起了他先前被鬼物一擊而洞穿防御的事情,心中不由冷笑了一下,此番要面對的魔妖之可怕,拿鬼物與其相比,怕是連螻蟻都算不上,如此防御實在是不堪一擊,將張師叔看做依附?林師兄這次怕又要看走了眼了。
沈同腰間的如意袋光華一閃,只見一件藍光瑩瑩的小旗涌現在他的手里。小旗不大,通體晶藍之色,一個三角旗面顯得十分的精巧。此物正是沈同在落鳳鎮所得到的低級法器凝水旗,此時固然感到用處不大,但也算是沒有措施中的措施,只能是做好一切的籌備,做著最壞的打算了。
看著沈同如此緊張鄭重的樣子容貌,林鴻文不由撇了撇嘴。
鉆在張師叔懷里的那只青面猴似乎感到到了危險的氣味,十分的不安起來,它沖出了張師叔的懷抱,在他的肩頭不斷的上跳下躥著,與此同時,其嘴里不時的發出著一陣陣緊張的低吼之聲,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尤其是當它的眼力朝北面看往時,似乎帶著一絲驚懼的臉色,與之前碰到鬼物時還要膽怯的樣子容貌。
看著靈寵的這樣神情,張季常那張白凈的臉上自然也是涌出一股股擔心的臉色,顯然他也是與這只青面猴心意相通,知道它此刻的不安和畏懼。只是,筑基期的妖獸何等的難尋?其誘惑之大對于他來說,實在是難以抗拒。這些年,他的修為一直困在筑基初期不得寸進,終日里只能在執事閣處理宗門雜物,實在是窩囊透頂。
而此番,面對這種棘手的任務,其他師兄弟都不愿意過來,終極也只能攤派到他的頭上,由他來充當這個苦力。說起來,這都是由于他的實力比其他人要弱,身份地位比較低的原因所在,否則的話,以他擔負引領新人進門一事的職責,又哪里需要再出宗門履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