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飛沒有繼續糾纏剛才那個"撂挑子"的話題,這叫點到為止。梅姐則笑道:"嘯云兄,老朋友來了也不讓坐一會兒?"
海嘯云笑了笑,將梅姐和周東飛請到了主座上,而后笑問:"梅姐和飛哥親自來,也不打聲招呼,有事?"
一旁,五個大混子紛紛坐下,卻沒有一個敢插話的。嘴皮子上敢說抗拒梅姐和周東飛,但實際面對的時候卻提不起那股子勁頭。對于梅姐的傳聞,他們只是偶爾聽到過,似乎是比老王爺更加權大勢大的巔峰級人物。即便是他們的老大海嘯云,也是低了一個級數的存在。
梅姐優雅而坐,款款而談,似乎無視那五個戰戰兢兢的家伙,表現出了一股子巔峰人物應有的身份,卻還不至于被理解為傲慢。"嘯云兄,剛才這幾位說的,我也已經聽到了。而我和東飛這次來,也是和他們相同的心思。"
開門見山,讓海嘯云大感意外。不論在任何一個地下集團,叛變者能夠保命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至于重新起復使用,幾乎沒有什么先例。難道,是試探自己是不是死了心?事關重大,海嘯云不得不謹慎。有些大人物思維方式天馬行空,說不定明著是請你出山,其實卻是在考察你是不是真的動了金盆洗手的心思。萬一看到你依舊存有野心,說不定轉眼間就是一場暴風驟雨。
而聽了梅姐的這句話,其余五個大混子倒是熱血沸騰。他們都是海嘯云一手提拔起來的悍將,自然還是最服氣這個在渤海地下世界一手遮天的人物來主持大局。
以上這些想法也只是一瞬間的本能反應,海嘯云沒有思索太長時間,笑道:"我的那些’情況’梅姐最清楚,實在不適合再做什么了。而且最近習慣了這懶散的日子,反倒覺得很愜意。"
所謂的"情況",海東青不會當著五個兄弟說清楚,反正梅姐和周東飛都明白。
"海東青是翱翔在空中的鷹隼,蟄伏在地上可就成了土雞鵪鶉。"梅姐說話不是太留情面,但是直白,一針見血,"嘯云兄,你是條漢子,心里頭那股子火不會滅掉。別揣測我有啥想法,這次來就是要請你出山,繼續主持渤海的大局。"
海嘯云沒說話,旁邊倒有一個大混子忍不住說:"老大,既然梅姐都這么說,還是帶著兄弟們再拼兩年吧。"
結果,這家伙被海嘯云淡淡的盯了一眼,就不再敢亂說了。不過由此可見,海嘯云在這些人當中的影響力確實依舊很大。
周東飛則笑道:"海老哥,也得為你這幫子兄弟們想想。瞧這些貨一個個張牙舞爪,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你不出山,我和梅姐就得讓別人來--肯定是個能壓得住場面的,到時候這些兄弟做事不痛快,梅姐也要多費心?;斓叵率澜绲?哪有想脫身就脫身的嘛。我和梅姐既然想著把你拉上賊船,估計你是很難脫身的,嘿。"
于是,其余五個大混子又是一陣勸諫,希望海嘯云出來。
當初,是周東飛留下了海嘯云的命,所以兩人說話也可以更加直接一些。而海嘯云也不是一個安于清淡的人,當然也有復出的心思。如今看到梅姐和周東飛確實是要拉自己出來,于是尋找個下臺階說:"我是怕傷了老王爺的心。老爺子和梅姐如同親生父女,他老人家在的時候我在家里呆著,梅姐一管事我就出去。這么干對我不好,對于梅姐和老爺子的關系也不太好。"
周東飛拍了拍海嘯云的肩膀,笑道:"只需要記住兩點,第一,梅姐說要你幫忙,老爺子就不會有意見;第二,其實老爺子也一直掛念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