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親都這樣說了,崔明貞好像真的沒什么好擔心的。
何況那也是好久之后的事情了。
他深吸了口氣之后,又長嘆了一聲,把那口氣重重的吐出去:“所以這婚事,母親打算什么時候確定下來?”
“你阿舅之前也讓人來問過我了,但我想著總要等你們都來了京,這事兒跟不跟為貞商量是次要,都先叫你知道才好。”
崔明貞就笑了:“母親這話說的,倒好像是我要說這婚事不成,您就改了主意一樣。”
“改變主意是不可能的,你妹妹苦心做一場戲,連她身邊的幾個大丫頭都挨了罰,就是為了把戲給做足了,因為你一句話,我倒叫她一番心血全白費了去?”丹陽長公主這會兒語調輕快起來,整個人都輕松下來不少,“你這話真是開玩笑了。”
崔明貞下意識的就搖了搖頭。
有時候他覺得母親還像個孩子,別看她一把年紀,但實際上真不是什么老成持重的人。
也只有在二郎和阮阮面前,才會更像是個母親的樣子,在他這兒就不是。
三郎那里,他性子太活泛了,母親有時候也會跟著他胡鬧兩場的。
聽聽這話,哪里像是同兒子說的呢?
“那母親又何必這樣說話,反正您都是要敲定下來的。”
“我敲定歸我敲定,得叫你們兄弟都事先知道吧?”丹陽長公主虎著臉瞪他,“而且我說了,再過幾個月,母后親為三郎選了個上上大吉的日子,到時候還要發懿旨,再專程下一道賜婚的旨意,那才是無上榮光,皆是朱氏要進京來完婚,且有的忙碌。新婦進了門,也要在家中適應一陣子,所以崔其貞的婚事,暫且擱置著吧,少不得要半年之后再說了。不過先定下來,過了明路,那都好說。”
崔明貞略想了想,這件事情其實已經沒法子改變了,他還不如欣然接受:“那不如,這回我寫信回家,叫父親派了人護送錦娘入京,便叫二叔二嬸一道來吧?一路上也互相是個照應。”
“那可不成。”丹陽長公主冷著臉嗤笑了一聲:“我還要派人往清河郡一路去迎,那是我長公主的儀衛與府兵,你叔嬸多大的臉面,也當得起這樣的陣仗與排場?那是拿來給你媳婦長臉的,可不是叫他們拿去給臉上貼金,來日作威作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