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云倉鎮(zhèn)出來一路西行,這一路上有不少的難民,這些難民無非就是今年鼠疫所致,今年糧食顆粒無收,于是大伙兒便四處挖一些草根果腹,尤其更為嚴重的便是靠近西域的川建國。
川建國早些年土地肥沃、幅員遼闊、物產(chǎn)豐富,按理來說此處應(yīng)是人杰地靈。
然這川建國的國主卻是昏庸無能,立秋之時就開始鬧鼠疫,對于江南中東一帶,可謂是談疫色變,川建國的子民不僅毫無畏懼,甚至還四處亂跑,這一來二去的感染的人數(shù)也就成倍的增長。
小熾他們剛到川建國時正趕上一場政變。
原來在這個小國中,按照肌膚的顏色分成不同的種族,比如有白邑族和黑邑族。數(shù)千年來黑邑族深受白邑族的統(tǒng)治與壓迫,此次鼠疫一開始這黑邑族有人提議要國主舉國之力救治染病的百姓,可知這請愿書還未遞到國主手中,就被城主中途攔下,這城主也是白邑人,為了確保自己頭頂?shù)臑跫喢保阒缓脷⒘苏堅傅念^兒,這下事情就這么鬧大了。
這請愿書乃萬民所述,這隨便就將他們的將領(lǐng)給殺了,無疑是在□□裸挑釁,這不所有的黑邑族人開始群起反抗。有反抗便會有鎮(zhèn)壓,有鎮(zhèn)壓又會激起新的反抗,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
此時大街上到處都擠滿了黑邑人,小熾他們好幾次險些被人群沖散,這場原是反抗的正義之舉,逐漸演變成貪婪與欲望的魔爪,才幾日功夫街道已被洗劫一空,官家雖然抓了一些鬧得兇的黑邑人,但仍是無法徹底壓制。
“小熾,你覺得誰會贏?”飛勻有些擔憂的問道,畢竟他們只是途徑此地,還不想就此殞命。
小熾簡單的分析了一下,“依我看,誰都不會贏,種族歧視可是川建國自古以來遺留的歷史問題,不管誰贏受苦的都是百姓,損害的總是這個小國的利益,再加上如今鼠疫橫行,他們內(nèi)部又起內(nèi)訌,再這么鬧下去恐怕離亡國不遠了!”
其實對小熾來說,誰輸誰贏都跟自己無關(guān),而她眼下最重要的卻是怎樣能出城,這城門一關(guān),街道上都是聚眾鬧事的黑邑人,在這擁擠的人潮中難免會誤傷到自己,她默默的用真氣撐起一道保護屏障。
“殺了螣瑯璞,還我國安寧,殺了螣瑯璞,還我國安寧!”
起義進行到第三日,口號也發(fā)生了變化,由抵制種族歧視發(fā)展到了殺掉國主,甚至還有膽兒大的黑邑首領(lǐng),貼出告示懸賞能取螣瑯璞首級的能人異士,這下告示一貼出,也有不少的人報名,而這名自古以來就很慫的國主,此刻已經(jīng)躲在白璃宮中不敢出來。
白璃宮外有死士把守,這群普通的黑邑人根本就無法近身,起義才剛鬧到宣武門,就有一波的黑邑人被殺害,于是這場起義持續(xù)到第五日時便沒了之前高漲的熱情。一旦熱情擊退,那么起義自然也難成氣候,果然白邑族見黑邑族聲勢減弱,他們又開始猖獗了起來,凡事敢單獨出來活動的黑邑人片刻之余便都死于非命,這下黑邑人又不敢反抗了。
第八日的時候,黑邑人已經(jīng)被逼得無處可去,都躲在一所破院子里,這院子四下都是灰塵,瓦片也都是細碎不全的,破舊的木門根本就抵御不了白邑族的入侵,先不說這環(huán)境如何之差,就這么多染了病的人待在一起,只會讓疫情越來越嚴重,情況越來越危急。
顧紅梅一早就開始縫制帷帽,此地的鼠疫可比云倉鎮(zhèn)嚴重得多,倘若不加以控制的話,恐怕他們?nèi)齻€也難逃此劫,更何況就算小熾能調(diào)配出藥,看這群人的性子估計也不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