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若怎么也沒料到,只是聽得“祝子安”三個字,面前二位壯士的神情忽然嚴肅,陰沉得有如今日晨空。
“騰”地一聲,一把短刀自矮壯士腰間抽出,寒光乍現、刃尖冰冷,霎時間已架在上官文若的脖子上,且位置刁鉆。刀鋒微斜,向下一分便是咽喉,向上一分便是肌膚薄皮,如此不偏不倚卡在肉皮間隙,雖不出血,卻足以致人疼痛,果然是可進可退的好刀法。
既有如此刀法,此人來頭必不簡單。上官文若想到此,反而不慌張了。在江湖上混久了的人都明白,魯莽沖動、貿然殺人絕不會是上策。況且對這二位壯士來說,上官文若還是個完全不知底細的陌生人,對方更不敢不明緣由治她于死地。
“你和祝子安是什么關系?”不等上官文若開口,那矮壯士先按捺不住。
上官文若絲毫不懼,將脖子離那刀刃更近了些,忽而大笑起來。
矮壯士見狀受了驚嚇,刀也跟著向后退去。這一退,上官文若的脖子暫時是沒有危險了。
“你笑什么?”矮壯士又問。
“自然是笑你們愚笨。難道我告訴你們祝子安能治傷,便是我認識他?要真是如此,我倒要問問二位,二位如此小心,你們和祝子安又是什么關系?”
“我們……”高壯士剛要答,突然語塞。
矮壯士接不上話,驟然提刀又致內息紊亂,忽覺胸口一悶,連忙收了刀,手捂心口,低頭便是一聲長嘆。
“罷了,”矮壯士悲壯又道,“此乃天要亡我,怨不得別人。這傷,咱們不治了。”
矮壯士說完,掙扎起身,一瘸一拐朝門外走去,面目猙獰,很是痛苦。
“大哥……”高壯士心急,不知是該去攔住矮壯士還是該向上官文若賠禮道歉求她再指一條生路。
“二位留步。”上官文若背門而立,也不回頭,忽然喊出。若再遲言半分,那矮壯士就能單腳踏出門去了。
那二人陡然停住。高壯士扶著矮壯士原地坐下歇息,自己跑到上官文若面前,又一抱拳。